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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醒来(三)

POI百合病社:

菜门奥义·八耻:

1397字 @虚妄 你看着办。

  

有人猜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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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灵的恶是崇高的,于是便不让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启示录》

  

 

  

“末日到了。”

  

Harold在第十三的晚上这样预言。

  

 

  

所有人都听到了这句话,但都不知道这句话所代表的含义——那是我们宴饮狂欢的尾声,我们被酒精腐蚀了所有思考的能力。

  

人们试图将所有的痛苦遗忘在雨夜里,但这场大雨没有停歇的意思,我毫不怀疑它将陪伴我们每个人的葬礼,这让我们察觉到一种本能的痛苦,Gen的死是我们多愁善感的催化剂。

  

在这个过程里保持清醒的只有Harold,他以一种理性的方式冷眼看着我们醉生梦死,我有的时候猜测我们这些醒了哭,累了喝,醉了睡的家伙在他眼里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在这些时刻,我觉得他是恶灵的眼睛。

  

但我知道这是错的,Harold不断的照顾着我们,这是另外一种强硬的抵抗痛苦的方式,他从无所事事的旁观者变成了一个神经质的拯救者,这是他对自己的救赎,大家不过殊途同归。

  

 

  

太阳在某一个清晨出乎意料的升起,在之前那个晚上我们玩腻了最后的游戏,流尽了最后一滴眼泪,人们从潮湿的屋子中仰望着滴答着雨的屋檐,蜜色的阳光用尽全力穿透了薄如蝉翼的黄金刺进每个人的眼睑,我们终于安静的归于麻木,最后的绝望与恐慌在日光里消失殆尽。

  

人们开始陷入一种混沌的气息里,扔掉了酒杯的人们突然沉迷渴睡,日与夜不再成为一个时间的标准,众人将狂欢送入了梦境。

  

我终日辗转于Root的小屋,蜷在她脚边,盼着能再一次在梦中看到Gen,但我常常只梦到她的惨状,便大汗淋漓的从梦中醒来,在她纠葛的长发里痛苦的窒息。

  

Root在每个噩梦之后都极力试图证明那并非事实,她了解我的痛楚,只是她不懂,她想叫我开心,只是她不能。

  

Root便只好抱着我,像我小时候照顾她那样哄我入睡,在每一场噩梦中的青草气息是我唯一放松的时刻,然后一切周而复始。

  

黄金流进了我的血液。

  

 

  

我闭上眼睛。

  

当我醒来。

  

 

  

恶灵遇见亚当与夏娃,便告诉他们,他们应回到伊甸园去,并把他们送回了那。——《启示录》

  

 

  

第二天睁开眼睛之前的那个短暂的瞬间我意识到昨晚是个满月。

  

我挣扎着从床上摔了下来,踉跄着走出房门,Harold坐在他的摇椅上,那只老狗像是死了一样瘫在他的身边。

  

“Tao与Zoe一起死的。”

  

 

  

两人的尸体被一同摆放在献祭台上,香橙花遮住他们的身体,他们苍白的面孔上露出谜一样的微笑,这是恶灵对这对俗世夫妻最大的仁慈。

  

人们对狂欢失去了兴致,那个晚上人们就召来了Root,让她将他们妥帖的送到该去的地方,那之后人们围在麦场中间升了一堆火,火舌燎着每个人的面庞,在扭曲的空气中呈现一幅幅莫名僵硬的脸庞。

  

Fusco唱起了歌,他是唯一一个离开过这个小小村庄到大陆另一边尽头的男人,在军队里他学会了许多东西,直到他被主教以不光荣的方式退役回到村庄。

  

他的歌声里掺杂了苍凉和忧郁,我和Reese沉默的烤着鸽子,这从前都是Zoe和Tao负责的事情。

  

人们不免觉得沮丧和低落,现在只剩下七个还活着的家伙,一种对死亡的恐惧感从火堆中升腾出来,带着浓烟与热烈,灰头土脸的包裹了每个人。

  

 

  

结局已被恶灵用人血写就,在《启示录》上终究会出现这个村落的名字,它将永远以名字的方式停留在圣城外的石板上,用Nathan的血与骨灰。

  

所以一切的祈祷都是无用,缅怀也未免言之过早,恶灵必将吞噬他的祭品,带着优雅的佞笑。

  

人在神灵面前如蜱蝇亦如草稞,除了渺小与自卑再找不出旁的形容,漫长的年岁里人们将谦卑作为一种习惯,多有叔叔这般不屑于恶灵为伍的人,却最终敌不过恶灵的诅咒。

  

末世到来之前,那些烟草燃烧的荒芜年月里,人们不再能抬起头,于是只好搂住最后的依靠。

  

抱一抱就好。

  

 

  

渐渐的,Fusco也不再唱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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