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肖】氏物语 23
赶着十一月最后一天最后半个小时拿出来,大概一万多字。
因为十一月也是考试月,接下来倒是还好,只是关于我现在在完结源氏,所以不能随便更新了,你们知道源氏要完结的话,工程量比图灵还大吗【谁让你挖那么多坑】
这一章多是因为剧情进入高潮了,没有时间给她们腻歪,所以跨度挺大,而且我有点担心开始填坑你们能不能跟上我的速度了。
我们好像好久没有记忆线了对吧,下一个记忆线就要将现实线和记忆线完整重合了。
前情提要:反正就是真心话和酒的游戏,现在俩个人都没有真正的摊底,Shaw确实已经知道很多事情了,只不过她还没有了解最关键的一部分,这一部分除了当事者本人,只剩下一个人能给她解释。
————————辣么多冲突怎么办哦————————————
—I NEED A MIRACLE , NOT SOMEONE’S CHARITY.
Shaw颤抖的指尖从窗台边缘收回,她手腕上还有新鲜的手铐痕迹,房间里却再无第二个人的气息,只是隔了仅仅半个月,Root再次从这个房子里消失了。
她身上工装背心翻卷起来的地方露出尖锐的指甲印记,Root留下的痕迹还没有消失,她却觉得那些伤痕不会变好了。
半个月前。
那个效果不错的游戏结束之前,Shaw及时的拯救了她们可怜的沙发,Root对主卧的抗拒变成了她抱她上楼在楼梯处的扭动厮打,Shaw不愿意承认因为酒精她变得极其暴躁,Root被她狠狠的磕到扶手上,而她明明知道却依旧任意妄为的继续强迫着她乖巧下来。
直到Root真的让了步,却折中的逼着她回到了她的小房间。
酒精和Root的刻意放纵致使一向苛于自律的Shaw变得有些失控,那原本就在楼下绽放柔化的身体被她肆意掌控,Root太过配合她,从她眼底折出来的疯狂颜色印进了她的黑瞳,最终击破了理智和压束,Shaw自始至终都知道一旦再次输在她手上,就会让事情变得更棘手,可是这一次她愤怒又极其自私的放弃了,于是她抱着她撞进小卧室,扫落门框上暖黄色的铭牌 Sam ,摔上房门将整个世界隔绝。
“我爱极了你变成野兽时候的样子···”
“但是等你变回王子的时候,童话故事还是会变成现实的结尾。”
她耳边最后一句话是这么说得的,Root的放荡呻吟成了她咬破她肌肤后伴随她整个荒唐的夜唯一的声音。
Shaw第二日醒来时床上没有其他人影,Root裹着唯一的床单坐在窗框上,凌乱的棕发随着微风摆动,深邃的眉眼隐于光线里,她侧颜的线条泛着柔光,身体就随意支撑在窗框上,清冷又不真实得像一副油画。
只要轻轻一个后仰,她就能从这里摔下去。
而Shaw抓不到她的。
Shaw眯着黑眸从发丝里抬起头,赤裸得只剩下内裤的年轻身体暴露在清晨的微凉空气里,枕头被丢在她脚边,昨夜因为某个姿势拿来垫在Root腰下自然是不能再枕了。
她坐起身来,后背有火燎过一样的疼痛感,不必回头,一定是窗台上那女人的杰作。
等她抬起头看着窗台上那走神的女人时,那股不真实感并没有退散去,Root慢悠悠将视线定格在她身上,捏住胸前床单褶皱的手指松了松,露出来一片滑腻的肌肤。
那虚妄的眉眼慢慢凝固成她熟悉的样子,良久才变成让她从心里都安定下来的状态。
“不得不说,我很怀念这种感觉。”
Root的声音有些发哑,带着受伤才有的低磁感,性感又慵懒。
“我怀念你……”
她伸出双手的时候整个身体在窗框上失去支撑摇摇欲坠,脸上却是安宁到让Shaw慌神的神情,于是身体比人更诚实,Shaw迈过去伸手拉住Root的手腕,在她发丝飞扬中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死死箍住。
柔软的气息和触感,即使拥抱也磨灭不了的距离感,Shaw一手抱住她的腰,一手压在她后背上,唇瓣印在她右耳耳侧。
就像是精疲力尽,她垂下了眼睛。
Root就像是油画里掉出来的一样,就算浑身上下还有致命的暧昧痕迹,却也还是一股子圣洁味道,即使闻到了那圣洁下面的腐朽,大多数人还是会深信不疑她的高贵。
“我喜欢这样,你接住我了。”她懒洋洋的说话,被左脸贴上Shaw左脸,好让她听力完整的耳朵不会错过什么。
Shaw迅速后退离开窗户,她抱住她的胳膊还带着掩饰不来的颤抖,有那么几个荒唐的瞬间,她有一点动容,动容Root这个疯女人没有选择用其他手段离开她。
“等我离开之后,你就乖乖回Harry身边……”
Shaw的颤抖在冷寂里面安静,她偏偏脸假装没有听见这句话,Root伏在她肩头,继续呢喃着,
“我没杀Zeta……她好好的在波士顿。”
“Cole?那个男人是叫这个名字吧……我不杀他,他也活不过那天晚上,还会拖累你,control比你想象中要精明的多……”
“Kara给你的情报都是我默许的……现在你知道了吧,不是每一件事你都知道,小可爱……”
Shaw用力勒紧了她,就算是她有翅膀,她也不会轻易让她挣脱开来,这是仅有的表态,再多就是乞求了。
Root还是要离开,虽然不知道是用什么方法,她却罕见细声细语告诉了她。
越是Root的真诚,越是肆无忌惮。
“那就赌一下,看你能不能第二次走得那么潇洒。”她抬眼的时候,那墨色已经沉浸成了混沌的死寂。
————————半年前当故事还没有开始的时候————————
夜晚,
曼哈顿街头一家脏乱的理发店前,
抽着烟蹲在路灯下的光头斜眼漫不经心的看着路俩边,看上去像是无所事事但是要是仔细看他眼角身上全是戾气,遮不去挡不掉的混在死人堆里才有的戾气。
下着小雨的街道带着湿气,光头眯眯眼睛听见了身后玻璃门开的声音,他回头看了一眼,黑色西装一丝不苟的同伴靠在墙边,叼出一根烟来哑着嗓子道:“换班了。”
他起身摸摸头顶的水汽,把烟头弹飞到下水道缝隙里,搓搓粗糙手掌准备往回走:“你要不要热咖啡我去倒一杯给你。”
同伴的烟头在黑影里忽明忽灭,一阵古怪的冷风吹过,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一阵脚步声不急不慢的从不远处传来,俩个人都是一顿,浑身的肌肉绷紧警惕的注意着四周。
大晚上的,凌晨俩点多下雨的街道,还有人会乱晃出现在这条街吗?
答案是否定的,就算是醉汉也要知道这条街是禁区。
何况这阵脚步声不紧不慢的却清晰异常。
光头看了一眼同伴,同伴的脸从阴影里出现,也是一样的思索神情,对着他摇摇头。
Elias先生今天晚上并没有访客。
俩个人站在门口正好靠住了玻璃门,坦然等着脚步声的主人走近,等到那脚步声越走越近了,他们脸上表情却是一滞,变得恭敬起来,微微点点头冲对方打招呼。
路灯下黑色连帽衫黑色长裤黑色军靴的人顿住脚步,将头上的帽子掀掉露出苍白的脸来,要不是她脚下还有影子,估计正常人都会被她吓一跳吧。
漆黑毫无温度的眼睛从他们身后的理发店里扫过,她开口:“scarface?”
光头点点头:“刀疤哥在。”他看了一眼同伴脚下挪了挪,对来人毫不设防,看上去像是和对方熟识多年。
“Shaw,好久不见。”擦肩而过的时候光头的同伴友好的打了招呼。
“嗯。”冷漠的回应,但是对方似乎毫不在意。
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一身痞气坐在镜子前,透着镜子看见了进门的Shaw,龇牙一笑像是看见了自己家小辈一样,笑得刀疤都狰狞了起来,莫名渗人:“稀客。”
Shaw抽出手来一把拉过旧旋转椅坐下,房间里原本说话的俩三个人自觉出了去,她才开口:“你找我?”
刀疤站起身来似笑非笑不说话,一道人影从里屋出来了,带着眼镜斯斯文文的中年男人端着一杯热咖啡坐在刀疤原来的位置上:“是我找你。”
“我找了你半个月你才来,刚才我还准备告诉门口的人今天晚上谁都不见来着。”
Shaw知道对方并不是生气,只是在调侃。
她抱着胳膊看着理发师带着东西从里屋出来了,刀疤接过东西递给了Elias,修长眉峰一挑,她将视线从东西上移开,私咐这趟肯定不会是白跑了。
感觉到了她有些发烫的视线,Elias将手里的文件夹拍在桌子上,理发师一声不吭将他肩膀罩在白布里面拿出工具替他修理着鬓角,看上去似乎对这个诡异的场景习以为常,反而是刀疤抱着胳膊晃到Shaw身后站着,透过镜子似笑非笑观察着那张面瘫的脸上不平常的急切。
Shaw给了他一个免费的白眼。
“so···我们上次谈到哪里来着,芝加哥军火?失踪德州女孩?Harold喜欢的象棋?你想要留下的房子?还是···”
老狐狸总是喜欢把话题交给她来开启,所有人都喜欢这么对她,似乎在不善言辞的二轴身上能发现自己的人生导师潜力。
Shaw直接站起来要伸手拿过文件夹,肩膀上一只大手轻轻拍上来,力道却大到她身体一侧,被压回座位上。
“嗯?”刀疤轻轻发出一声疑问声似乎在教育要上桌子的猫咪。
有求于人还是要和颜悦色,Shaw忍住一个过肩摔将他摔到镜子上然后一脚踩他脸上的冲动,抱着胳膊坐回去。
“嘘···别那么凶,这是Sam该得到的东西,大人要有大人的样子。”Elias瞥过狐狸眼不轻不重的教育了刀疤一下,刀疤收回了手。
一个白脸一个黑脸,唱得不错。Shaw翻个白眼,可惜她不再是小盆友了。
文件夹被丢在她腿上,Shaw有些惊讶看着Elias,在她印象里这个老狐狸可不会做亏本生意。
“我答应你的事情我已经帮你查好了,而且毫无隐瞒。”Elias气定神闲开口,“我知道你私底下找我是不被Harold允许的,这几年陆陆续续你也帮了我不少,我不欠你的人情,小朋友。”
“这个女人背后的东西只能查到这么多了,你自己要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Shaw看着这个纽约黑帮巨头意味深长的说出这句话,眉头锁了起来。
厚厚一沓文件在大腿上沉甸甸的,她随手翻了翻,脸上的警惕变成了沉重。
理发师解开白布抽下去抖了抖,Elias摸了摸腮边光滑的皮肤对理发师点了点头,理发师悄无声息退了出去。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皱眉发现已经凉了,刀疤细心发现了他的小动作,走过来接过咖啡拿去重新倒一杯。
Elias压低了声音:“我以为,Harold只是养了一个神经病,没想到这是个恶魔···这还真是有趣,难怪精神病院那边一直悄无声息。”
Shaw鼻梁上皱起细小的纹路,她讨厌别人这么说那个女人。
“她不是神经病。”
“她只是在哪里待过。”
Elias笑了出声:“怎么,因为她是她,所以就算是因为未成年绑架监护人杀害未遂被关进精神病院,就不算神经病了?”
看见Shaw瞬间冰冷的眼睛,他才慢悠悠加上下一句,“但是神经病和天才也只是一线之差不是吗?”
“何况她怎么说也是Harold养大的,就像你怎么说都是她养大的一样。闪光点总是那么刺眼,就算有些缺陷也看上去那么完美,前提是那点缺陷不致命,是吧,靛蓝特工?”
不需要他这么提醒,Shaw眯眯黑眸透过镜子看着他温文尔雅看上去欺诈性十足的眼睛。
“我答应你的事情,会帮你完成,ISA找不到证据的。”她站起身将文件夹拿在手里向外走去。
“哦,再提醒一句,原谅我这个老年人总是把重要的事情留在最后,要是你猜的都没错,那以后遇上她可要小心了,她一条命现在在黑市的身价可快要是我的三倍了,这笔钱,我都有一点眼红呢。”
脚步一顿,Shaw翻个白眼丢下俩个字,
“试试。”
玻璃门再次关上,那道黑色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刀疤从里屋端着温热的咖啡出来,坐在镜子前的男人笑得和大学老师一样纯良看着他:“和Harold的会面提上日程吧,总不能为了小朋友得罪老朋友吧。”
刀疤笑了起来点点头。
一份信息赚俩边的人情,搞不好还有第三边,他们可不亏。
——————————插叙结束——————————————————
Shaw在大雨里踹开邻居家房门的时候可没想过要报销对方维修费。
距离她发现Root逃走刚刚过去十二分钟,腰上别着的usp就抵在了正在家看肥皂剧的美艳邻居光洁的脑门上。
对方似乎毫不诧异她这么粗暴的逼问方式,绽开无比温和的微笑,和记忆里的M夫人重合起来:“Sam,要问别人问题的时候可不该是这个态度。”
她眯紧眼睛,发丝上的水滴落在踩在地毯的黑色短靴上,再顺着短靴上的水滴滑进地毯里,冰凉的手指扣着扳机,一动不动。
“你给她的安眠药?”
M夫人似笑非笑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是你可不是我···我给你的箱子,你没搜彻底而已。”
没有理由的,Shaw咬咬牙关指尖在发抖。
Elias的人没理由要帮Root逃跑,她到底要干嘛!
“三个小时,是她下的量太少还是你早有防备?”M夫人并不打算假装什么,她的视线落在Shaw冰冷又压抑着盛怒的脸上,眼底熟悉的不怀好意打碎了端庄了十几年的记忆。
Shaw拧起唇瓣:“不妨说,她也不在你上面的计划里,或者,我们都不在。”
M夫人优雅的扬扬下巴露出恰到好处的困惑,接着原本漂亮的脸凝住了,Shaw身后乖巧坐着一只军犬,浑身湿漉漉的却眨着一双和Shaw一模一样的黑眸看着她。
唇瓣犹豫了一下还是翘起来,M夫人抬眼望着Shaw,“下雨天还有什么气味能留下来呢?你觉得即使我们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她也没有考虑到吗?”
Shaw不需要再听她说下去了,手腕一翻枪托砸在她后颈,M夫人软软躺在沙发上,Bear低唔一声看着Shaw,在看见她抬手的瞬间迅速动了起来。
即使是Bear,Shaw也很清楚,下雨天会冲掉一切气味,Root从来不干她没把握的事情,M夫人说得一点没错。
Usp别在腰后,Shaw冷着脸跟着Bear顺着气味上了楼在卫生间发现Root身上换下来的衣物,Bear对着卫生间狂吠了一会儿,转身冲向卧室焦躁不安的打转。
很显然,出了这栋房子Bear便失去了她的踪迹。
Shaw站在打开的窗户面前,低头摸过窗框上细微的脚印。
为了让她连方向都找不到所以直接从二楼的窗户消失的吗?确实很Root。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Bear似乎察觉到了什么,Shaw竖起耳朵隐隐约约听见楼下有什么动静,接着她脸色一变转身拔枪往楼下跑去,如果刚才她没有听错,那么她留下来的寻找Root的唯一的线索也断掉了!
等她冲到客厅,沙发上原本昏迷着的M夫人胸口已经绽开一片血红色的颜色,她俯下身将手指按在她动脉处,已经感受不到任何跳动了。
该死!
她抬头,原本微合的门此刻早已大开在风雨里面摇摇晃晃。
在她眼皮底下把她要留下的人杀了,真是好大的能耐!
“Bear!”她咬着牙喊着,军犬弓起身窜出去,她一跃翻过沙发跟出去。
寂静只剩下雨声的街道上,一条矫健的军犬和一个穿着黑色背心持枪的黑发女人前后狂奔着,脚步声和喘息声异样沉重,
Bear停在街道尽头的地铁站口,这里已经远离她们所住的街道有一截了,而且Shaw清楚他们已经丢了那个凶手的踪迹了。
三三两两出来的老人被她手持枪械的凶神恶煞模样吓到,不知道该不该报警,Shaw将枪别回腰间弯腰拉过狂吠不止的Bear,感觉到了狗狗浑身不安分的焦躁。
和她一样,失去某人的焦躁。
“buddy,我们得回去了!”她的气息还有些颤抖,这是久违的无力感,她能感觉到整个天空被潮湿和血腥味包裹,充斥着那些阴暗的味道,满是阴谋的窒息感,Root还是Root,她还是被丢在原地的那个人。
雨水顺她抖动的长睫毛滑落,若是仔细看,那低垂着的眉眼却充斥着戾气,一抹狠绝转瞬即逝,她拍拍Bear脑袋往回去的路上赶。
她得弄清楚,藏在暗处的到底还有谁!
原本该是第一犯罪现场的M夫人房子里,一道高大的身影直直站在M夫人美丽凄绝的尸体前,他弯弯腰伸手摸上M夫人动脉处,确认死亡后收回手仔细盯着她胸口的伤口,似乎在对造成这个致命伤的枪支型号进行辨识,
就在他小心撩开M夫人衣领对着伤口观察的时候,又一道人影从窗户处无声无息翻了进来,并迅速发现了他。
“别动!”
沙发边高大英俊的男人一顿,双手微微抬了起来示意自己并没有进攻性。
剑眉挑起,他这才慢悠悠抬头看着从厨房窗户翻进来的另一个男人,那是一个黑人男子,约摸四十来岁,精壮高大,手里举着手枪对准他眉心,稍不留神似乎对方就会扣下扳机。
英俊异常的男人裂开嘴笑了笑:“无意冒犯,nypd。”说着轻轻掀开西服露出里面的证件。
黑人偏偏脸,看了一眼他似是讥讽:“条子也能理直气壮杀一个独居女人了?”
他绕着沙发上的男人走过来,枪口顶在他俊肆得有些过分的脸上,胳膊上隆起的肌肉绷紧状态,不用废脑子想,若是男人有什么小动作他就直截了当开了枪再说。
腰间的配枪被搜掉装回黑人腰间,脑门上的枪口微用力示意他老老实实坐在尸体旁边,这个帅气的白人男子无奈开口:“我也是刚刚到这里而已,你检查一下我的配枪,弹夹是满的。”
黑人男子皱着眉没说话,也没有蠢到低头真的去检查弹夹,他仔细看了看沙发上的女人,确实是刚刚死去的模样,至于凶手是不是这个男人,倒不能证明什么。
“嘿,你认识这个女人?”白人男子低沉的嗓音开口了,他似乎对自己被一把上了膛的手枪指着脑袋的事实一点也不担心。
“和你无关,条子。”
身后的门突然被撞开,冷冽的女声不客气的传来:“和你就有关系了,放下枪!”
上膛声异常明显,危机感顺脊髓爬上大脑。
不等他想好要怎么扭转局势,一声狗吠出现在他腿边,一只健壮的军犬呲着牙凶狠的盯着他。
团伙谋杀。
黑人男子注意力还没有从狗身上转回来,沙发上坐着的男人猛然站起来,一只手压在他握枪的手掌上,迅速将手指塞进扳机后让他压不下扳机,另一只胳膊曲起来用手肘狠狠砸向他的脸,他赶紧偏开脸躲开这一击,身后一阵劲风有人狠狠踹上了他腿弯,一阵剧痛让他顺势跪下,白人男子见状迅速夺走他手里的枪反过来对着他脑门。
“一报还一报,我们扯平了!”他似乎心情很好,看来还是介意他之前拿枪顶着他脑门的。
“Shaw,好久不见。”接着他抬脸对着他身后的女人打招呼。
浑身湿漉漉的女人没理他,弯腰摸走黑人男子腰间别着的配枪,原本跪在地上的男人突然出声:“Shaw?Sameen Shaw?”
女人手上动作一顿,一把抓住他后脑勺的短发将他的脸往后扯,一双黑得发红的眼睛盯着他,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顺后背爬上全身:“Elias还派你来干嘛?”
原本举着枪的男人眼里饶有兴致的看着剧情翻转,偏偏脸盯着地上突然转换身份的黑人。
“来确认你是不是还活着。”
“他说你可能误会了什么。”
皇后区那家破旧的理发店。
玻璃门被踹开,一个湿漉漉的黑人男子被丢进店里面,身后跟着俩个看上去不好惹的男女,顾客们三三两两躲了开往外跑,不想扯到什么私人恩怨里面去。
很快店里面的客人就跑完了,剩下俩个理发师干瞪眼,其中一个看了一眼地上躺着呻吟的黑人男子,眼神一变转身匆匆往里屋去,正好遇上从里面出来的刀疤脸。
刀疤还是那副微笑的万年不变模样,拍拍他的肩膀,这一拍和这个杀神脸上温柔和煦的微笑迅速让理发师冷静下来了,他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另一个理发师,接着俩个人一起放下手里的剪刀工具什么的退回到里屋去了。
“坐。”刀疤脸指指椅子,自己靠在了一边的墙上。
Shaw脸上的雨水顺龙须梢往下滴,她黑眸毫无感情锁死了刀疤,与她完全不同,她身边高大的男人整整衣袖抽过椅子坐了下去,他腿边的军犬跟进一步坐在他腿边,乖巧的让刀疤侧目。
“好久不见,John Reese。”刀疤伸手挥了挥。
Reese蓝眼睛眨了眨:“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了,自从半年前他和Harold一起来这里和Elias见了那一面之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还是老样子,Elias端着一杯热咖啡带着眼镜从里屋晃晃悠悠出来了,还一副有些惊讶的表情看着坐在他位置上的Reese,演技行云流水般自然。
“John!真是让人惊讶呢!多么惊喜~!”他像是看见了老朋友一样热情,坐在椅子上的Reese还是一副说不上来的高冷范,静静看着全纽约地下世界第一人在他面前秀演技。
场景诡异的和谐。
Elias看了一眼一边湿透了的Shaw,把杯子里的咖啡递过去了:“来点咖啡暖暖吧孩子。”
Shaw一向没有Harold和Reese的闲情逸致和这个老狐狸扯犊子,她冷眼瞥了一眼冒着热气的咖啡:“有什么就说吧。”
“你的人已经死在那里了,谁动的手,你难道没什么头绪吗?”
Elias默不作声收回被拒绝的好意,自己轻轻抿了一口,然后似乎要证明Shaw的拒绝实际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损失,长长舒了一口气表示满意。
想揍他,Shaw脸上的表情大概是这个意思。
“我就是来找你说这件事的。”Elias恰到好处停下了他的欠揍优雅行为。
“死的人不是我的人,或者是,曾经是,后来又不是了。”
Shaw皱眉,不太理解他这句话里面透露的信息量。
知道她的状态不适合拐弯说话,Elias坐在了Reese身边的位置解释道:“Mischa小姐四个月前就已经被证实是个双面间谍了,只不过我一直没有机会找到她的新东家。”
Shaw反应了一下Mischa小姐应该就是M夫人。
四个月前就已经知道是卧底,Elias为什么还安排她在她们身边?
似乎知道她的疑问,Elias放下咖啡双手指尖轻点,透过镜子看着她的脸道:“我安排在哪里的人不是她,你救下Harold养女的事情我听到风声后就安排了人去你们旧居处等候,大概半个多月之前他和我们最后一次正常联系。”
半个多月前?正是M夫人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
“如你所见,正在被处理的卧底悄无声息杀了他代替了他监视你们,并且假装成我的人取得了你们的信任,而我这边,也没有及时发现异样,被派去看护你们的八个人,一个不剩的悄无声息被处理掉了,多大的手笔。”
Shaw懂那个看护的意思代表什么,只不过图着一句好听换成了看护而已。
八个手下,Shaw眯紧眼睛,她还真是小看了Root和Elias。
虽然她并不知道Elias所说的八个人到底是否还存在瞒报的基础。
但是一夕之间找出并且干掉Elias安插在旧居附近的八个手下,还让他们半个多月出事了才后知后觉发现,她也猜到了M夫人背后的势力简直大到无法想象。
可是为什么M夫人还是死了?
“你杀了她?”她问了一句白痴问题,换来了Elias哈哈大笑。
“小甜心,只不过是阴了我而已,我还没有必要气到动手干掉她。”他手指搓搓椅子扶手上一道不浅不深的烟头痕迹,“何况,我没从她那里拿回我应得的补偿怎么能让她死?”
轻描淡写的一句“应得的补偿”,恐怕M夫人若是或者被送到他手里,这句话的重量足够摧毁那个看上去永远处事不惊却怎么也想不到会死于非命的神秘女人了。
一直在听的Reese转过身来:“所以你就是来和我们解释并不是你带走了Root的吗?”
Elias迅速摇摇头:“不不不,你们误会我了,在我手下做事二十年的人,被人轻而易举变成卧底反过来对付我,这种感觉确实很不好受,而且叛徒还不是我亲手处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是对我权威的一种挑战。显然对方是有资本的。”
他说得没错,对方策反了Elias的人,利用完还迅速杀死,从哪里看都是给了这位纽约黑道巨头一记狠狠的巴掌。
而能做到这一点的,整个世界上有能力这么做而且碰巧目前还正在纽约的人放眼望去并不是很多。
Elias隐隐约约知道对方身份,于是他不能轻举妄动,他是来求助他们的。
理清这个思维的Reese感觉到了有什么地方很是不妥,他看了一眼一边眼神黑暗的Shaw,从那双眼睛里他很清楚的知道,Shaw知道对方的身份了,这给他不太妙的预感,如果是Elias都忌惮不能随意出手的对象,这代表什么不必深想。
而Shaw是必定要做那个Elias十分需要的试水石的。
“这不可能···”
Shaw靠在墙上喃喃自语,她盯着宾馆卧室的台灯,黑眸像是酝酿着一场毁天灭地的风暴一样阴沉。
“她不可能回去找Cat帮忙,Cat要杀她,Cat是收了佣金的人,有什么地方出错了!”
Reese抱着胳膊坐在一边,静静看着她这幅魔怔的模样,他不像Shaw那么迫切想弄清楚Root到底想干嘛,相反,他觉得现在更重要的是,有没有那个必要去为了Root把Shaw暴露出去。
敲门声规律地响了起来,Reese走过去打开门,Finch摘下帽子一瘸一拐走了进来:“抱歉,路上堵车,请帮我把外套放在壁炉边好吗,我明天还有一场座谈会要参加。”Reese接过他手里的手提包又贴心把他外套拿在手里,“很高兴今年没有教授的出国交流计划,我们正需要你。”
“我也很庆幸,现在,家人又聚在一起了。”
“Sameen,到这里来。”Finch轻轻喊着她名字,这很不寻常,通常这种情况都是发生在他决定要进行什么有意义的人生教导的时候。
他眼神温柔,这样躲在阴影里面的恍惚的Shaw把他的记忆带回了六年多之前,几乎是同样的神情同样的迷惘,Finch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曾经那么为Root骄傲,就如同他为Shaw骄傲一样,可是这些都抵不过刻意或无意的伤害所能造成的阴影。
他不能从Root手里救回她自己,这是他剩下不多的机会,他心里清楚,他还有机会挽回Shaw,在最心底他隐隐知道,这也是Root所期许的。
“我不责怪你选择带着Root藏起了,不责怪你即使愿意和Elias交易也不愿意和我们说清楚,我知道这是我们的错,我的错,我一味的保护你将你推在门外却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但是这一次就请先原谅我,我需要你的帮忙。”他说得诚恳,不管Shaw同不同意,他身上总是有一股悲天悯人的气质,他总有办法让Shaw觉得包容,可是也同样有办法让她觉得绝望。
他总是能对所有人温柔包容,唯独除了Root。
Shaw的黑色眼睛折射出亮色的灯光,她上一次和他们这样见面的时候,他们隐瞒了Root回来的消息,这一次他们又想做什么来阻止她呢?
“我不会,袖手旁观。”她轻轻说,眼睛直视Finch。
“而且我不需要帮忙。”
Finch的眼神就像是心碎,而她无动于衷,她宁可他对着她露出这样的表情也不要在看见他提到Root时,那副无能为力的无奈神情。
“你知道你一直做错了什么吗?”她正对着Finch,摊开双臂,无视Reese严肃的表情,“你总是期望着人心向善是主动的,但是你从来没有给他们力量,你希望他们即使在绝望的时候也能像你一样思考,然而并不是,不管坏人还是好人都能向善,你杀了坏人是帮助他们向善,保护好人也是理所应当,除此之外那些迷茫的人,只需要一点帮助,枪,刀,而不是困在言语里面的爱。”
“你对Root,又做过什么呢?”
她最后的问句像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一样,Shaw很明白这些话的分量,她看见了Finch镜片后眼睛里面破碎的情绪,但是奇异的是她为此感到愉悦。
“Shaw,向Finch道歉,你根本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Reese沉着嗓音几乎是要生气的前兆。
这是她长这么大他第一次要凶她。
Shaw翘翘唇角,像极了进食完毕的宠物蛇,有一瞬间那些刻意的恶毒烙上了Root的气息。
她并不感觉愧疚,所以她盯紧了Reese的眼睛,步步相逼:“如果,今天消失的人是Finch,你又要如何是好?和我还有她这样慢悠悠得象以往一样讨论如何用毫无用处的手段去勉强试图挽回一下他,然后等着Root脸上再一次露出惯有的可惜表情吗?”
“恕我提醒一下你们,我只不过是她寄养在你们身边的人而已。”
“家人?反社会没有这个词,她是,我也是。”
Reese眼底的怒意升腾的瞬间,Finch狠狠往后跌坐回椅子上面,静默的空气里,Shaw能听见Reese压抑的喘息,和Finch心碎的声音。
奇异的是,Shaw突然感受到了Root某一刻的心碎。
比起她来说,至少,Root只不过是反社会。
她睫毛颤抖几下,觉得最狠心的人其实都是那些慈悲的人,那是充满希望的绝望,那是她所身处的沼泽。
“我有我自己的计划,不需要帮忙。”她拉开面前的椅子往外走去,Reese直接伸手要拉住她,Shaw反身躲开他,右手扣在他伸来的手腕上,Reese可不会让她那么轻松,他胳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上Shaw的脖颈,直接将她擒拿住。
Shaw被勒到差点背过气,Reese是来真的,她听见Finch在那边慌张的大喊,捏住Reese手腕的手狠狠一抓,脚下一蹬腰上用力,整个人被Reese抱起来,接着身体一沉,Reese被她带的弯下腰,Shaw借势一个过肩摔,却发现肩膀被按捺住动惮不得,于是提起手肘击向身后,又被Reese伸手接住,该死!
她向后猛地一仰头,后脑勺砸在Reese高挺的鼻梁上,没有想到她会来这一手的Reese被砸的往后退了几步,又立马扑过来。
Finch突然大喊一声:“够了!”
Reese停了下来看向他,Shaw却一直盯着他不敢松懈。
Finch垂着眼睛避开了视线,他颤抖了一下,慢慢道:“Mr.Reese,她说得没错。”
“但是Sameen,你需要知道接下来的事。”
“你觉得我冷漠,觉得我对她太过冷血,不是因为我不在乎她,如果你真的知道了一切,Root她又怎么会离开?”
“我不在乎你说我太理想化,你觉得我不够偏激去挽回Root,我只是不想让你看见即使是明知道一切,到头来却发现只能袖手旁观的悲哀。”
“你根本不是在挽回Root,只是你需要她,而不是救赎她!”
“你还觉得,这是我的错,她的错吗?”
————————私心改了一部分设定的争吵————————————
我真是私心重,和宅总的这段冲突之前是根本没有打算写的,关于剧透,这段争吵不过是我自己的老旧怨念,虽然说放进来不会影响剧情但是总感觉对不起宅总,还有收尾工作陆陆续续还在左右飘忽,因为想了太多要表达的情绪,所以剧情就一直在不停的改啊改,好气哦!
接下来高智商犯罪组还是会上线,所以之前的悬念还没有解开,Cat和Root的邪教请烧起来,她们到底是合作关系还是相杀状态?
根总还是心软了,看不得薄凉的人痴情,看不得无情的人心软。
我都是图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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