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根] Algernon Ch.6 (2)
X-Men AU & 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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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下了眼镜，揉了揉眉心，试图缓解久盯萤幕带来的不适感。时间已是深夜，但近日来发生的事情却让Harold彻夜难眠，扔下了枕边人Grace，他独自一人来到了书房。随着键盘的急促敲打声，他继续审视著屏幕上的资料，想从中找出Mr. Tatsuro－－也就是Daizo的下落。为了拯救Root和Martine，他不惜牺牲自己，至今仍躺在医护室，虽然维持著呼吸和心跳，却再也没有醒来过。
也许这是Harold唯一能做的事，他并不是变种人，没有特殊的能力，但年轻时掌握的骇客技巧还是能够派上用场，於是他不断尝试，想从Samaritan遗留的数据足迹中，找出所有可能的蛛丝马迹。
趴在脚边的Bear却突然起了身，牠兴奋地搖着尾巴，强而有力的摆尾则不断甩向桌脚，发出了啪啪啪的声响，让专注在屏幕前的Finch注意到了进门的人。
“我以为你只是个心理医师，没想到电脑也不错。”Shaw拖著缓慢的步伐走进了书房，而Bear一见到她，马上兴奋的扑了过去，”Good boy，我也很想你。”
“妳需要休息，Ms. Shaw。”Harold停下了手边的动作，看着因伤口疼痛而眉头紧皱的Shaw。他知道与Samaritan的遭遇战后，Shaw受了相当严重的伤，让她几乎连路都走不稳，更別说是现在Bear都快将她扑倒。
“Bear,Ga zitten(坐下)。”
“你们把牠训练的很好。”宠溺的看了坐的直挺挺的Bear一眼，Shaw将目光移回Harold身上。
“有什么事吗？我想妳不是特地抱伤下来，只是为了跟Bear玩。”
“你说的对。”Shaw缓步走向书桌前，面对着Harold眼镜下锐利的眼神，”我从来没想过我会说出这句话。”
“我是来找你咨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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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无止境的漫长通道，湿冷的空气与昏暗的灯光让Shaw绷紧了神经，握紧了手中的USP快步向前，地面上金属制的网状板道也随着踏步发出了清脆的声响。空间充斥著铁锈斑驳的气味，这里像是荒废了多年，但实际上Samaritan的占领还不过两个月。
现在外头正展开一场恶斗，早一步先抵达的Martine等人，与守着这个基地的哨兵机器人正对峙著。也多亏她们的诱敌，Shaw她们才能在不遭遇敌人的状况下，入侵O.N.E.这间位于海底的秘密实验室。
过去曾是研究变种人的最前线，后来则成了哨兵计画的生产工厂以及Samaritan的机房。这间实验室曾是重兵严加看守，直到Samaritan的叛变、M.R.D.的瓦解。在失去了M.R.D.的保护后，O.N.E.终究也只能撤出所有人员。
逐渐走向长廊的尽头，一扇巨大的止水阀门挡住了她们的去路。三人也停下脚步。
“我来解决。”Claire来到阀门旁的感应面板，尝试破解金钥，随着十多个不同频率的电子音后，连续且沉重的齿轮摩擦声响从门的另一侧发出，阀门缓缓向上开启。
“妳真是贴心。” 等待阀门开启的同时，Root愉快的语调从身旁传来，没来由的一句话让Shaw翻了个白眼，紧张感也顿时全失。
“省略前言吧，Root，妳想说什么？”
“比起前线的任务，妳更喜欢参与我们这些宅客的后勤工作。”Root低下头，意有所指的望着Shaw的双眼，”承认吧，妳担心我。”
“我是担心任务。”Shaw直视Root的眼神，不闪也不躲的回应著，”John和Tomas正在想办法阻止Samaritan，要是Claire又弄坏什么东西，把计画打乱一切就白费了。”
“我喜欢妳的口是心非。”
“妳是耳朵听力有问题吗？”
“妳知道的，还真的有。”
“拜托，妳们俩调情就调情，別把我也搅和进去。” Claire毫不保留的吐槽著，如果能选择的话，在这末日天启的最后时刻，她还真不想跟这两人在一块，”主控室就快到了，我们得加紧脚步。”
换作是平常，Claire的口气绝对会换来Shaw的不客气。可惜的是，Claire的确说得有道理。
为了吸引整个实验室的警备，就连Gen也一同加入了Martine和Zoe的诱饵行列。一个Omega级和两个Alpha级的变种人，确实在实验室外做尽了诱饵的本分，而一路上，Shaw她们并没有遇到任何一只哨兵机器人。但这也代表，当她们在实验室里耗的时间越久，外头的人处境也就越危险…确实不是个调情的好时机。
於是三人没有停下，即便匆促的脚步声在密闭的空间里产生了鸣钟般的共鸣，亦或是恼人的振动频率不断从四面八方传来。她们无暇顾及，只是不断的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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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好，我可不躺在那张诊疗椅上，感觉太蠢了。”
“Ms. Shaw，挑个妳舒适的方式入座就可以了。”
身体靠上沙发的那一刻，Shaw缓了口气。只是从医护室走到书房的直线距离，就让她疲惫的身躯在接触到沙发的那刻起，就几乎沉陷在其中、无法动弹。注意到自己不能停止说话，否则还没开始可能就会先累倒在这张沙发上。於是，Shaw起了个头。
“所以这要怎么进行？”
“妳有话想对我说。”虽然跟Shaw认识的时间不长，但Harold知道，比起拐弯抹角，Shaw更喜欢直接行事，”直说无妨。”
“你之前说过，我的能力并没有完全发挥。”
“没错，以科学角度上来看。妳的数据显示…”
“这不是重点。怎样才能完全使用能力？”Shaw打断了Harold的解释，少见的急促语气让Harold有些惊讶，”就算是外力介入也可以，我必须做到。”
“那妳也记得我跟妳说的。”这问题的答案Shaw应该比谁都清楚，但Harold还是耐心的重新解释著，”完全的能力不是只靠情绪，细腻明确的感受才…”
“我没有这东西。”Shaw像是陈述一件事实的打断Harold，”就算有，我的感觉也…没这么强烈。”
“Ms. Shaw。为什么这么急切地想要能力？”
“我看到了未来。”
“未来？”虽然Harold这一生接触的变种人并不算少，但这能力少见的几乎没有听闻过，让他忍不住好奇心的继续问下去，”妳看到…不，等等，请別跟我说，我们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改变既定的未来。多重宇宙的相对效应…”
“这你大可放心。”见Harold的科学脑袋又开始迅速的运转著，Shaw翻了个白眼，”我不打算跟你说我看到的。何况，我看到的未来有两种。”
“两种？”听见Shaw的陈述，Harold总算了解Shaw来找他的理由，”所以，妳想要避免最糟的情况，才想使用能力确认未来的真实性？”
“办得到吗？”
“当然可以。”突然的声音吸引了书房两人的注意力，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Greer就站在那里，一贯看不透想法的笑容堆叠著脸上的褶子。
“但，知道了未来又如何？”
***
“Claire，找出他的授权代码。”
“不用妳说，妳得想办法跟上我的速度。
“放心，我已经準备好了。”
主控室里，键盘的每一个按键不断被飞速的敲打着，Root和Claire分別入侵了Samaritan的防火墙与运算系统，并开始与他展开了一系列的攻防战。这是她们计画的一环，透过诱饵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宅客们负责从核心停止Samaritan的思考，最终再由John那边解决Samaritan。环环相扣的缜密计画，只有一个步骤些许出了差错，就会导致整个行动的失败。
“Shaw，联系John，他们该行动了！”Root的视线并没有从屏幕前移开，”再35秒整。”
“就怕妳没说。”通信的另一头，Reese举起了狙击枪，没用狙击镜的状况下，对準了距离七公里远，正与Tomas对峙的Samaritan的躯干。
“给我记住了！破铜烂铁！惹到我们会是什么下场！”大功告成，Claire自豪的按下了Enter键。
木马瞬間植入了设备里所有的运算系统与云端存储，启动的瞬间，大量信息和指令都卡死在前端，无法传达到后端的执行区。於是，原先不停追杀著变种人的Samaritan停摆在Tomas面前，一动也不动，发着红光的双眼仿佛发怒似的看着前方。
“就是现在！”
12.7毫米的钒金子弹从Reese手中的特制狙击枪击出，迅速地划破了空气，精準击中了目标－－Samaritan胸前铠甲保护著的运算处理器。大脑无法与身体链接，不详的红光逐渐暗下，而原先运转的机器人也跟著停止。
“已经确定机器停摆。”Tomas的捷报传进公共线路里，”任务完成！我们胜利了！”
“Claire，他要逃了，封锁所有出口！”
但与Samaritan之间的资讯战仍未结束，随着Root的指令下，两人封闭了所有外连网路，挡住了在伺服器内四处窜逃著、想要冲破防线抵达外部网路的Samaritan…这下Samaritan被确实的困住了，被困在她们早已準备好的封闭线路里动弹不得。
“结束了吗？”Claire吐了一口气，高压的资讯战让她神经紧绷，”都结束了，对吧？”
“对。”Root露出了笑容，看向她身后的Shaw，”再来只要炸掉机房，就能根除Samaritan了。”
“Good.”然而，Shaw的语气并没有一丝起伏，就像是威胁依旧存在一般，她冷冷地说，”赶快安装好炸弹，早点离开这。”
Root注意到了Shaw的不对劲。
她仍未放下戒心，反倒是更加警戒，反常的举止就像是任务尚未结束一样。但即便Root读了Shaw的心，还是不清楚她躁动不安的理由。也许是想赶快见到外头的Gen吧，Root心里如此猜想着。
“As you wish.”
***
“这么晚了你来这干嘛？”不满Greer高高在上的口吻，Shaw忿忿地问著Greer。
“睡不着不能来找好友下棋吗？”Greer走进书房里，没有经过同意，就直接坐在Shaw身边的位置，”你们刚才的对话我多少有偷听点。”
“那你的看法是什么？”毕竟老友活了整整数百年，见识也比较广，於是Harold试探性的询问他的意见，”关于Ms. Shaw的能力，还有她看见的未来…”
“哼。”听到Harold的说词，Greer相当不以为意，他轻哼了一声。但也在这瞬间，Shaw发现他万年不变的褶子脸上，似乎起了些许的波澜，”那只是种不切实际的能力，为什么要强求？”
“我以为你最希望我使用能力。”听见Greer嘲讽的语气，Shaw有些生气。
“妳看到什么？不同的未来展示在眼前？所以想知道更多未来？想改变它？”Greer并没有停止他令人恼火的态度，反倒是变本加厉，”我也遇到过跟妳一样的变种人，他们有著同样的能力，却一天到晚活在梦境中，不愿意正视眼前发生的事，这种人通常也死得最快…”
受不了Greer的态度，Shaw拎起了他的衣领，想狠狠的揍上他一拳。但在Harold阻止她之前，她的伤就痛得让她重新跌回椅子上。对于她的行为，Greer也没再多说什么，他和Harold交换了个眼神后，就暂时离开了书房。
“他是怎样？”Shaw的声音仍有些低哑，复发的伤口让她暂时动不了，只能躺着休息。
“我代替他向妳道歉，Ms. Shaw。Greer的言论可能有些偏激，但我想他是为了妳好。” Harold为好友缓颊，”他的见识相当广泛，听到了妳的话后有了这么明显的反应，想必也是经历了不少事情。他是警告妳不要太深入这种能力。”
“但是…”
“未来就像是个骨牌效应，就算妳改变了方向，也无法阻止它的倾倒。”Harold严肃的看着Shaw，”改变未来也是一样，也许妳阻止了一件事的发生，但也可能会让另一件事就此改变。可能更好，也可能更糟。”
“那我要怎么做？”
“就跟Greer说的一样。”
“我没听到什么重点。”
“他的话语中其实隐藏着个简单的道理。”
“什么道理？”
“妳不能强求未来，但却可以把握当下。”
***
“这是最后一枚。”
在机房的四面墙上各架设了炸药，Root看向身后的Claire，她正调整著所有炸弹的光学引信。毕竟，如果引信设置失败了，这就代表他们得再从头调整一轮。於是Root也不打扰她，她双眼自然的在机房里寻找著Shaw的踪影，直到她发现Shaw站在整面的落地窗边，远望着深不见底的海洋。
“这些科学家可真浪漫。”Root朝Shaw的方向走近，”在这深海水压中要弄出一面玻璃墙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搞不懂这面窗存在的理由。”Shaw看着正前方的深海，阳光照射不进的海底，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嘿，我想跟妳说声谢谢。”Root牵住了Shaw的手，”要不是妳，我可能还振作不起来。”
“有人告诉我，当妳无法掌控一切，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握当下。”
“就像现在？”Root不禁调侃了她，尤其是她感觉到Shaw不断握紧的手。
“随妳怎么说。”
“这一切结束后，我要退出Algernon。”两人安静地站在窗前，突然，Root冷不防的话语打破了沉默。
听见Root这么说，Shaw并不意外。毕竟Control已经被Samaritan杀死，失去了复仇对象后，Root也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家人。换言之，她已经失去了战斗的理由。
“我想跟Louise回到那栋木屋生活。”Root缓缓的道出了她心里的话，”虽然已经30岁，跟家人住有点逊…”
“是有点。”Shaw开玩笑的回应著，她知道这对Root来说非常重要，”但对妳很重要。”
“人总是贪心的。”听见了Shaw的回答，Root伸出了手，轻捧住了Shaw的脸，而Shaw并没有闪躲，”我知道妳热爱这份工作，而除了这份工作外，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交集…如果妳愿意的话，我会一直在那栋木屋里等妳，妳如果有空…可以随时过来。”
“…”
“没关系。”Root看到Shaw为难的脸色，她露出了伤感的笑容，手也从她的颊上移开，”妳不用急着答覆我。”
虽然没有解释自己为难的缘由，看见Root泛著泪的目光，Shaw还是硬生生的将脱口而出的话给吞下。但越是面對Root的眼神，Shaw就越想脱口而出心中的话。
“我…！”
突然，机房的灯全数暗下，毫无预警的状况让Shaw的话语卡在喉咙中间。
“Root!”Claire用手机照着灯光，朝两人的方向走来，”这是妳用的？”
“不，我什么都没做…”
Shaw听见了一个规律的声音。
像是金属的摩擦声，清脆的撞击声。
插栓被开启的声音。
扣下板机的声音。
“快趴下！”Shaw一个箭步向前，将正前方的两人同时扑倒，就在这一瞬间，一发光束砲射向了她们刚刚还在的位置。背后的落地窗被射穿，大量的海水也跟著灌了进来。
“快逃！”
Shaw连忙将两人拉了起来，远离了窗边。但正当她们即将到达门边时，Shaw又再次听到了那些声音。成群的哨兵机器人出现在唯一的出口，不同于一般的蜘蛛型机器人，他们身上都散发着红色的光。
就像是Samaritan的双眼。
***
那是Samaritan最后的挣扎。逃出了Root和Claire的封锁，他将自己的意识划分成数份，用来控制在实验室里剩余的哨兵机器人。虽然性能并没有他的好，但也足够执行任务了。
至少在他死前，能把这最后三名的变种人全数消灭。
妳和Root、Claire只能不停的逃跑。面对密闭的狭小空间内，数百只的机器人大军，妳们只能逃跑。
妳知道就快要到抉择的时刻了。
两个截然不同的梦境，妳从未知晓产生那些结果的理由。妳也曾想过要阻止，不断堤防著每个会让骨牌倒塌的关键事实。但到头来，既定的未来仍旧是未来，妳无法阻止Samaritan逃出封锁，也无法阻止Root离开Algernon，更无法阻止即将沉没的深海实验室。
就快抵达出口，妳听见通信器的另一端，Martine与Gen的呼喊。后面的追兵不断的湧上，妳们唯一的机会就只剩下紧急逃生电梯。
妳注意到。
Samaritan的砲口对準了妳。
妳来得及躲开。
但重点是妳的身后。
妳来不及警告Root，也来不及带她逃离危险。
妳总算在这一瞬间，了解自己为什么会看到两种截然不同的未来。
“未来就像是个骨牌效应，就算妳改变了方向，也无法阻止它的倾倒。”
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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