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根】【治愈02】好梦如旧
主题：高考作文题《虚拟与现实》 点梗：肖根 老年梗。
Shaw站在客厅中间，忘了自己接下来要去哪里。万万没想到步入老年之后最先困扰她的不是昔日矫健的身手逐渐虚弱，而是日益衰退的记忆力。
Root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手上还拿着锅铲，肩上垂着的头发里夹杂着大片银白，她的语气却还是一如既往地轻快：”Oh，Sameen，再等一会早餐就要好了。“
“该死的。”Shaw小声嘟哝了一句，对于自己健忘的样子被Root看见，她还是有些不舒服的。这就是最不公平的地方了，明明Root的年纪比她还要大一些，但是年纪对于记忆力的影响在她身上看来微乎其微。
Root在Shaw最开始呈现记忆力衰退症状的时候，试图以她一贯是个脑力劳动者这一点来说服她。
当时，Shaw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辩驳说：“好歹姐当年也是高学历出身，不是说干特工这行就没脑子的好吧？”
Root笑了笑，无辜地对着Shaw眨了眨眼睛：“亲爱的Sam~术业有专攻啊。”
一把年纪了还是年轻的时候那个说话的样子，这个女人真是无可救药。Shaw一边想着一边咬了一大口牛排，把所有的不满都和鲜嫩多汁的牛排一同咽了下去。
多年的相处让Shaw对于Root的调情模式早已见怪不怪，不满的无非是这么多年了还跟年轻时候一般不像样子。但是Shaw很喜欢Root这样，这会让她有一种时间没有如何改变自己的成就感。
毕竟那么多年过去了，除却容颜上的衰老以外，她们还是跟年轻的时候一样。
当然，黑客小姐依然可以灵活地敲键盘写程序，尽管速度要比年轻时候慢上一些，特工小姐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承认自己举枪越来越吃力这个事实，更不必说她曾引以为傲的搏斗技巧了。
时间是可以杀死一个英雄的，不过早在那之前，Shaw觉得自己就已经被平凡的生活磨平了棱角。此前她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她和一个风情万种的疯子捆绑了自己漫长的一生，而她还可笑地学会忍耐与包容。
“今天为什么又吃煎蛋和吐司？我要吃莉莉家的三明治！”Shaw看着Root端上桌子的菜，不满地喊道。
“Sameen，你现在不适合吃口味那么重的东西，等过段时间吧。”Root将牛奶放在桌子上，Shaw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她已经厌倦了这幼稚的玩意，美好的早晨至少应该从酒开始。
好吧，Root不会给她喝酒的，Shaw在心里想。
Root见Shaw没有再多说话，内心松了一口气，她不忍心提醒Shaw她最爱的那家早餐店已经在一个星期前关门了的事实。他们搬走的那天Root和Shaw去买了最后一个三明治，Shaw一边咬着一边扯了扯Root的衣袖。
没有过多言语，但是Root知道，Shaw在委婉地表示她的舍不得。
“你们感情真好啊，这些年承蒙关照啦。”老板笑呵呵地冲Root和Shaw打着招呼，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又继续说，“这个三明治就当是送给你们的了。”
Root收回思绪的时候，Shaw已经坐在桌子前，看得出她神情还是有些不满，但她依旧习惯性地喝起她嫌弃的牛奶，吃着她刚才抱怨的早餐。
“不是我说，这么多年了，你的手艺还是没有一点进步，明天我来。”Shaw咬了一口吐司，心平气和地说出这句话，觉得Root答应得似乎有些太快了。
事实上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是Shaw做着早餐，直到她的记忆开始模糊。平心而论，Root倒是可以冷静地接受Shaw糖盐不分的产物，砒霜她都能当成蜜糖毫不迟疑地吃下去，但是Shaw骗不了她自己。
在Shaw的自我厌弃累积到一个点的时候，Root无比“善解人意”地提议由她掌勺。当然，对于挑剔的大厨Shaw来说，Root的手艺不那么如她意，但是总比吃她自己做的能害命的食物好太多了。
“你把我的枪藏到哪里去了？”Shaw抬起头来，一边说着一边用纸巾擦着唇边不小心蹭到的牛奶印。
“噢，honey……你知道的，你现在不太适合用这么危险的东西。”Root小心翼翼地说。
Shaw皱着眉：“hey，听着Root，我在你心里就那么弱吗？我又不拿去突突人，让我摸摸它也好。现在这么太平，也没什么需要我们拯救的吧。”
Root耸耸肩，也没有坚持多久：“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卧室里从右边数第二个柜子从上至下第三个抽屉里面，这个是钥匙。”Root说着就把钥匙扔给Shaw，Shaw稳稳地接住。
起身往卧室走的时候，Shaw说着：“我觉得你应该把这些东西记下来，万一哪天你记性也不太好了，东西找不到了怎么办？”
“枪这种东西，找不到也不要紧，况且还有’她‘替我们记着呢Sam~”Shaw听到Root的这句话，身体僵了一僵，但很快便恢复正常。
这是Root唯一疯狂的事情，也是她唯一自欺欺人的点了，早就没有什么机器了，只有她不信，依然固执地和摄像头打着招呼。
所有人都选择包容Root的这一点，只有一次Finch忍不住提醒Root这个事实，为此他们两人之间吵了一架，最终Finch在Reese和Shaw的劝说之下妥协。既然生活已经安定了，包容一下Root这点小小的自我欺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Shaw在Root说的抽屉里找到了被藏起来的枪，她愉悦地抚摸着它泛着金属光泽的外壳，神情欣喜得像是被指示找到了偷藏起来的糖果的孩子，眼神里是单纯而又兴奋的光。
因此她没注意到，柜子上放着的一本书摇摇欲坠，等Shaw听到动静的时候再要反应已经迟了。如果是年轻的时候她可以侧避开或者是向后躲开，但她现在相较从前已经迟缓了许多，她只能试图用手抱着头来减缓冲击。
书砸在手臂上的时候有些痛，Shaw惊呼了一声，然后她听见Root关心的询问：“Sameen，怎么了？”
Shaw睁开眼睛，发现她躺在床上，床边是Root有些焦急的脸，视线里的她是那么漂亮，一头散乱的卷发还是她熟悉的棕色。
“这又是一场模拟？”Shaw张口说话，发现嗓子很干，Root很是体贴地给她递了一杯水过来，“你说什么模拟？”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们把你从德西玛救了出来，你一直睡着，到刚才才醒。”Root回答着Shaw。
Shaw叹了口气，伸手去耳后摸芯片的位置，发现什么都没有。她再抬起眼看眼前的Root，Root神情带着些焦虑，和她所经历的模拟里的那些Samaritan模拟出的人有些相似。
“我们去找机器吧？”Shaw试探性地问了一句，Root斩钉截铁地打断她：“你身体还没有恢复，先在安全屋观察一阵再说。你怎么了？你以前可没有这么乐意和’她‘相处过。”
Shaw这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躺在床上，开始回想起刚才那一个冗长的梦境。清醒过后对于梦境保留的记忆没有太多，Shaw记得自己梦见了她和Root的一生。
这是这几个月来，所有的梦里做得最好的一个，唯一让她不满的是她的记忆力居然衰退得那么厉害。不过这一点，Shaw不会告诉Root的。
刚才就当成一场模拟吧，Shaw心里想，在接下去的现实里她还有修正的机会。只是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一次在最开头，她已经欣然接受了她要和Root共度一生这个设定。
当你畅想的未来中出现另一个人的身影，并且你开始逐渐接受你们之间细枝末节的琐碎生活，你大概就是爱上她了。Shaw大概不会察觉到这一点，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在一起就好了，她们还有足够漫长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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