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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Lovers on the Bridge(三)

罐一张:

*久等了


电梯间        




正文


Shaw不常想起模拟里那些跟她发生过关系的男男女女,甚至完全不记得他们的脸。但再次和Root分开后,那天夜里的场景就时不时地来她眼前找存在感。也不完全是因为那天她根本没怎么睡,海风愈是夜深愈扰人,Root比她看起来要怕冷得多,迷迷糊糊地往Shaw怀里蹭,尽管她已经在那儿了。


“回屋吧。”


两个人躺在沙滩上的单薄让Shaw顾不上那些纠结来去的恐惧,她只想洗去浑身咸腥的潮湿和寒气,然后看着Root好好睡一觉。


听到她的话,Root坐起身。月色下她们都看不清对方的脸,但Shaw知道Root有些疑惑,或者只是被扰醒后的迟疑。她自己身上还有些遮拦,便把原本裹着她们的薄被披在Root身上。


“她说门是电子锁,她能搞定。”


Shaw还是听懂了Root在嘟囔什么。事实上Root并没提过人工耳蜗的事情,但不用太思考Shaw也能猜出Root和小上帝之间的这点小秘密。只是Root真能狠得下心这样做——似乎她也没别的路可以选。Shaw不知道The machine和Root是怎么搭上对方的,就像她不知道自己某些怒火的缘由,还不好意思对着Root发脾气,眼前的人看起来已经够憔悴了。


“泡个热水澡会好一些,反正你已经醒了。“


Root没有反对,她们的时间不多,好好利用一下没什么坏处。况且The machine也向她保证这次她能多睡会儿,尽管不知道能奢望什么,至少也不是每次都时间紧迫。


浴室里的她们反而很沉默,什么也没谈论——没有你我,也没有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的所谓生死。Shaw能好好观察Root了。情感处理环节的薄弱使她倾向于用这种方式去感知,甚至去"理解"情感,这已经是她的习惯。职业缘由,Root对她大概是再知根知底不过了,而她却得承认自己没那么了解Root。只是对于这种境况,她已经不再那么介意了,身陷囹圄的时时刻刻都消磨着她作为前特工的一点精神洁癖。实在没法要求那么多了,相对失控反而更轻松。


至少她们对视的时候,她并不认为这是无用的。默契正一点点说服她。Root看起来像个置身事外的孩子,几乎不犯模拟可见的错误。会因倦意而显得过分冷静,但眼睛里总还含着浅浅的笑意,朝向她,惹起一阵轻微的欲望。欲望沿着触碰的皮肤和一圈圈荡开的波纹游走,大都没有回响,也没有人觉得不适。


体温回落的过程帮助Root入眠,空气中混杂着Shaw身上与她近似的味道,还没有到不分你我的程度,刚好说明Shaw还在。床头灯暗下去的时候,Shaw注意到Root双手的还攥着她自己的枕头。她想起来在桥上的那些夜晚,如果Root没环着她,那多半时候都揪着枕头或被角。Shaw就那么听着Root均匀的呼吸声,好像被这种频率包围着,Root就成了她的四壁。


-


在气温骤降的一天夜里,John出现了,Shaw接过他递来的煎绿茶,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我不知道你还喝这个?"


"事实上,我也第一次尝试。"


John无辜地撇撇嘴,无所谓Shaw是不是只用它来暖手。他们下到桥洞去,看来Shaw已经为过冬做好准备了,但John还是决定开门见山。


"恐怕你得帮我个忙,如果你不介意用阁楼代替桥洞。"


"我介意。"


"Zoe要去里尔待到明年开春,她的画廊没人帮忙打理…"


"哪个Zoe?"


"她说她看过你在河边作画。"


"然后就放心把画廊交给我这个无业游民?"


"其实我也觉得你合适。"


画廊的钥匙经John之手转交给Shaw,那个叫Zoe的女人也没有现身。Shaw确实没什么印象,她外出作画的时候很少被打断,想来一个合格的画廊老板也不会轻易上前打扰她。Shaw没表示什么,但她没把那串钥匙扔进河里,John便默认了她的默认。


Zoe的画廊就以Zoe命名,是建在闹市区边缘的一小栋复式楼。Shaw看着那块破旧的招牌,试图用画廊的布局联想出Zoe的样子。不可否认的是,画廊兼画室的Zoe在这片地区小有名气,总有路过的孩子跑进来,稚声稚气地要跟"Zoe老师"问好,但他们都会在看到Shaw脸上的冷漠神情之后希望落空地跑出去。他们的父母则会留意到儿童作品展示区里某幅裱起来的天马行空,Shaw承认有一两个孩子稍显天赋。


将近年底,画室的课程已经全部结束,几笔大单子Zoe也处理过了。Shaw要做的虽然不多,不用搞销售也不用教学,基于The machine的安保系统也完全胜过她的警惕。但她得向电子通讯设备妥协,要知道她已经远离它们有些日子了。现在她又得像个接线员一样坐在电话旁,当然她也可以选择不这么做,不过除了Zoe来电和画廊日常通讯之外,Root也会打来,但就只有过那么一通短暂的电话。


然后她就再没睡过好觉。


这也不能全怪Root的消失与来电。事实上和陌生人开始频繁接触之后的Shaw有些后悔,这场模拟的漫长程度超乎想象,从Samaritan病房里出逃的方式在她脑海里越来越混杂。有时候她听着电话里某个画商的声音,或是看着门前路人的面孔,似曾相识之感就像是从地上钻出来一般,若即若离地缠着她。按以往的经验,一旦Shaw觉得周遭的相似度高过警戒线,便会手动结束这场模拟。但这次,该是给枪上膛的时候,她都在调配颜料。Root在她的笔下确实有了更多的色彩可能。只是她依然要担负起想象力暂时告罄的恐惧和空虚——每当她在夜里放下笔,就会在梦里拿起枪。


直到有次在深夜惊醒,Shaw发现自己正举枪贴在自己的脑袋上,保险和上膛一个也没忘,冷汗落了一身。意识到自己不再受梦境支配的她还是放下了枪,天还没亮起来,小阁楼里也少了月亮的光晕。Shaw走到窗前,不知道雪是什么时候开始下的,路灯下的积雪已经厚度可见。


直觉让Shaw出门走走,刚好Bear也还醒着。


有几家店还亮着提前为圣诞节准备好的霓虹,但街道总归是空无一人,就连一向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今天也歇业。Shaw第一次觉得口渴之感钻心,她折回身,甚至想着收拾东西一走了之。但街角的公共电话突然响起,盖过她踩在新雪上的声音,有些刺耳。Shaw本想假装没听见,但每当她路过一个电话亭,那该死的玩意儿就会响个不停。


“Can you hear me?”


Shaw下意识抬头,发现小上帝们的一只眼睛正对着她眨啊眨的。她深吸一口气作为迟疑,刚要开口就被听筒里的一串地址噎了回去,随后是地址的重复。那端发出声音的家伙再没给出任何Shaw更关注的重要信息,只是在Shaw重拾“偷车”的行当之后为她亮了一路的绿灯。Shaw几次想沿着相反的方向拐,寻地址的游戏令人生厌,她总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一个。


其实Shaw不太在意什么“惊喜“,特别是当它们关于Root,因为那真的很难形容。


雪地上的血迹格外刺眼, Shaw看着蜷在车门边的熟悉身影,总觉得像是流落在街头的圣诞节礼物。雪越下越大,Shaw做了最坏的打算,不过情况确实比她想象中要好。这倒也算不上什么“意外之喜”,毕竟就连她也觉得,这个世界对已经没法对Root更恶劣了。


Root能逃过的每一劫,都是理应得到的。


-


第一束烟花窜上夜空的时候,Root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她们并肩站在相识的那座旧桥上,尽管算不上是个理想的观赏之处,但桥体修缮还未竣工,除了光影与色彩能映在波澜上的细腻之外,最大的好处便是无人来扰。没有他人能和Shaw分享Root眸间的闪烁,尽管她们并没看着对方,但想象于Shaw最自然不过,她总能得到自己需要的,哪怕是细枝末节。


Samaritan大概是死在了自己的模拟里,Shaw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接受这样的现实。但以前她从没思考过这些——如果自己没有过早地退到战争边缘徘徊,而是和Root在同一处躲藏,现在又会是怎样一副光景?她曾“委婉”地向Root表达过这一点迷思。事实上,无论她说什么,Root总有自己最知足的解读方式。


她们站得更近了些,这毕竟是远处那些烟火所不能及的。Shaw是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没能成功,下意识抬起的手吸引了Root的注意力,笑意一如往常。Root看着她,搂过她,拉起她的手放进自己怀里,就贴在心脏的位置。


Fin.


 


*关于结尾烟花,《新桥恋人》里那场烟花戏应该是法国国庆日,结合POI的话,美国独立日的时候纽约也有烟花秀,就也还能说过去。至于再多的细节我就不为难自己了,这里也只是想让她们一起看烟花罢了。另外回过头看第二章的时候发现了不少遣词造句的毛病,若引起过阅读体验不适还望谅解,抽空我会再修改,然后一并放进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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